麟趾宫

“果然和你所料不差,左相和右相,已经说动郑贵妃以凤印的名义,下旨让魏云洲暂代京畿卫统领一职,魏云洲这个副统领的职位不过是陛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赏给魏家的。

此人心思简单,也并没有什么身手,平日里不过是挂个虚名罢了,京畿卫大多只听从席统领的话,凭他是压不住这些人的。

而且调动京畿卫的虎符也已经拿到,若有万一,有虎符在,也不会有事。至于顾统领我会亲自解决,京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不在话下。 ”

骆霖细细的和宁选侍说着这些安排。

“话虽如此,凡事还是要谨慎些,太子如今好歹还是储君,只要有他在,毅儿始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宁选侍摇摇头,冷静的分析着。

“要不要我亲自出手?”

“不行,这个时候,你不能出宫,我那个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中一贯只有利益,如今万事俱备,他也该出些力了,想要什么,总得付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若非他过于谨慎,这么多年,太子也不会安然无恙。”

骆霖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宁候心中只有利益,不然也不会活生生的拆散他们这一对有情人,一心想靠着女儿,靠着留有宁氏血脉的外孙颠覆朝廷……

“罢了,如今这个境况,也由不得他再藏着掖着了,比起我和毅儿,他更在乎自己的命,瞧着吧,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宁选侍眼中满是嘲讽,这便是宁家,从小到大,她没有片刻自由,万事都是不由自己,可日子久了,她也就习惯了,入了皇宫,竟也慢慢的沉迷权势,或许她骨子里也留着宁家的卑劣自私无情吧……

“对了,如今左相和右相,以郑贵妃的名义,已经封锁整个皇宫,怕是明日宫外的文武大臣便要闹了起来。”骆霖继续说着探来的消息。

“无妨,闹起来才好看,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若有不服从者,杀了就是,他们二人不过是一介文人,在这个节骨眼儿,毫无用武之地。

倒是郑氏,我还真是没想到,竟也能动用凤印,我还真是小瞧了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骆霖沉默不语,对于后宫的嫔妃,他没有接触过,故而实在不清楚她们的秉性,不过眼前人他是相信的,无论要做什么,没有丝毫不怨,反而是乐意至极……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外人无法得知,如今宫里风雨欲来的感觉越发明显,一些心思机灵的,只觉得这几日皇宫上空的天儿都阴沉了不少……

宣室殿

这已经是尧帝昏迷不醒的第三日了,顾知凝自昨日离开后并未出现过,而淑妃和凌妃也始终没有露面,至于剩下的云舒窈和楚玉茗一向是隐形人一般,实在是无人提及都要被忘却了。

郑惜年细细的给尧帝擦拭着手臂,和她所说的一样,确实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同晚上就寝都只是伏在龙榻前,细心的程度连随喜都是忍不住的赞叹。

午膳过后,宣室殿外偶有喧哗,郑惜年一贯置之不理,左右有两位丞相在呢,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出面。

不过她不问,随喜却是若有若无的开口:“贵妃主子,自今日宫门打开之后,文武大臣便一窝蜂的赶到宫里,想要求见陛下,在太和殿求见未果,便又赶到宣室殿,索性两位相爷都劝了回去,如今都被安置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 。”

随喜有意要说,郑惜年也不好阻拦,顺着他的话说道:“陛下如今还未醒,确实听不得吵闹,二位相爷如此安排甚好。

不过劳烦喜总管也莫要忽略了去,都是蜀国的股肱之臣,总不好薄待了他们,一应饭食莫要短缺了去。”

僻静的宫殿,名为休息,实为软禁,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

“是,奴才遵旨。贵妃主子放心,奴才已经交代下去了。”

郑惜年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说道:“喜总管果然面面俱到,不愧是御前大总管。”

“贵妃主子过奖了,这是奴才的职责所在。”随喜微微躬身,依旧是一副笑脸。

“对了,喜总管,说起来近日不知怎的,本宫总觉得心中不安,为着陛下的安危着想,宣室殿的守卫喜总管可要好好过过眼才是。”

“奴才明白,贵妃主子请放心。”随喜颔首,不再多言。

“喜总管,说起来陛下是因着四皇子之事,这才一时受不住,如今四皇子……,太子殿下又不在宫中,不知可否召两位公主前来,说不准陛下怜惜公主的孝心,便醒来了,喜总管觉得,本宫的提议如何?”郑惜年继续试探。

“公主娇弱,这宣室殿人来人往,都是外臣,难免冲撞了,奴才以为,还是等陛下醒来亲自召见为好。”

随喜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郑惜年心中的猜测越发接近真相,她没有再多说。

只是看着尧帝的脸,心中暗问:陛下,您对皇子公主们都如此疼爱,为何就容不得我的睿儿呢?

夜色越发浓郁,微风划过,天上竟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烟雨朦胧之际,正好遮住有心人的算计。

宁侯一行人带着近十多万人马的私兵,悄无声息的杀进了皇城,至于京畿大营,有席统领的虎符在,早已接到了命令,入宫救驾,所以这十多万人马,有一半是京畿大营的人。

至于守卫皇宫的金吾卫,在骆霖的安排下,不过是适当的阻拦一二,便顺利放行,不过饶是这样,喊打喊杀声,也惊醒了整座皇城。

孔令宣和姚子忍对视一眼,各自起身,吩咐人去打探情况。

不消片刻,便有人来回禀:“启禀相爷,是有叛军杀入皇城了,情况危急,还请二位相爷做主。”

“什么,哪里来的叛军?”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为何不出面?”

“孔相,如今可有何良策?”

“姚相,你怎么不说话?”

……

原本被困了一日的朝臣心中满腹牢骚,此刻却也顾不得这些了,这清平盛世的哪里来的乱军,不会是要造反吧。

众位大人听闻三三两两的都交头接耳起来,自古以来,凡是有乱军围城,死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啊,而这些乱军,可最是喜爱拿文臣开刀的,这可如何是好……

“说清楚,何来的叛军?”孔令宣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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