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胸口时有时无的起伏,证明他们还不是死人。
但无一例外都受了很重的伤,身上的骨头看起来软绵绵的,东倒西歪地瘫成一坨。
那些伤,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祠堂里的刹车痕迹,断裂的墙缝,四分五裂的棚子……
区区肉体又怎么经得起车子辗轧?
官莫北对眼前的场面司空见惯,他不怕,甚至觉得痛快,可,现在不一样。
他又想起后备箱里的那些血……
她是怎么把这么几个成年男人装进去的,又是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
官莫北不自禁打量四周。
木门,绳子、地上拖拽的印子……
借助泥地湿滑,用木门拖着……不止一趟,应该是很多趟。
心越来越惊。
她到底为他做了什么!
官莫北如行尸走肉一般挪动脚步,没留意脚下的树枝,直到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眼往下瞥,继续往前走,然后突然停住,转身弯腰捡起,细细端详。
是一根长长的树枝,前半段血迹明显,就算被雨水浸泡,那红色依然清晰刺目,可见当时是使了多大的力。
他下意识地去看那群人,脸上头上被硬物击打所形成的伤痕,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淤血挤在皮肉里散不下去。
怪不得手会伤成那样。
官莫北深吸一口气,雨后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伴随着潮湿空气钻入鼻腔,又乱七八糟地送进肺里,凉凉的,带着冷意,侵入五脏六腑。
刀疤脸几人在地府门前走了一遭,以为会命丧于此,万万没想到还能活着。
只是一睁眼,本就已经废掉的双腿,此时更是痛到麻木,费力地扭头看着他们的处境,这才发现现实比地狱更恐怖。
废弃的房屋,荒草丛生的院落,一夜之间消失的傻子一家,使这座老屋处处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院子里的老槐树好像成了精,枝叶繁茂,树干粗壮,挂他们刚刚好。
几人被绳子绑着倒吊在树上,脑袋直直地对着一个看不清有多深的黑洞。
他们知道那是地窖,是储藏食物用的,后来也有人将拐卖来的女人和孩子扔进去关着,直到他们就范。
这里多年未住人,方圆几里也没邻居,就算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
几人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即使不这样吊着,也呼吸困难,现在更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皮无力地半天才眨一下。
刀疤脸睁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望了望一旁西装革履的那群人。
突然歪着嘴巴笑了一声,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长长的一条,半落不落的样子。
挣扎是没力气挣扎的,更何况看情形,这群人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哎哎,瘦子,光头……你们TM的醒醒……”刀疤脸有气无力地喊道,声音断断续续,要死也一起死,黄泉路上一个人太孤单了。
可惜,没人搭理他,他缓了一会儿又继续喊。
官莫北倒是没阻拦,活着惩罚才有趣味,不然糊里糊涂地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几人被他吵醒。
只是刚一睁开眼,嘴巴里就不干不净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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