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翠林巷的石板路上,陈景晏脚步略显沉重,一个问题始终盘旋不去。
启神丹在自己眼中不过尔尔,但放在玉泉岛却视为佳品。
如果自己在此处开设丹阁,售卖出去的丹药就是招揽灾祸的源泉。
太平陈氏、紫色玉佩能唬住别人,但唬不住自己。
他不禁设想,若自己被筑基修士绑走,囚禁于密室日夜驱使炼丹。
那端坐太平山的青云老祖,真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救自己?
“不会。”陈景晏摇头否定,心中响起一个坚定的声音,“堂堂元婴老祖,怎会救某个没见过的后辈子弟。”
“除非,这里有他求之不得的东西。”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比如高阶灵脉、化神功法、秘境、灵宝,甚至传说中的仙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景晏不得不放弃开设丹阁的想法。他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竹轩。
红褐色的门柱上挂着一张告示,墨迹在风中摇曳着:恕不收龙须草。
没等他踩过门槛,便听到修士惋惜的叹息声:“张道友,十年一度的盛会,你就这么放弃了?不赌一把,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一点也不可惜。”张娥的回答清晰直接,她指着桌上的长匣,说:“长匣里,装着十年前高价买的龙须草。你若是要,我真心便宜点,30块灵石。”
“一盒?”
“一根!”张娥语气陡然变得严肃,没好气的说:“我就是把它们剪了、烧了,也不会贱卖。”
“噫~张道友,你这想法可不行。”对方嘬着嘴,语气中掺杂着嫌弃和不满:“生意场上,有赚有赔,哪有每次都能稳赚不赔的道理。”
“这龙须草今年卖不出去,明年夏天就烂了。”
“不如,你把这些龙须草借给我?等乌日峡解封,行情必然上涨。到时候,我保证连本带利的全部还给你。”
“空手套白狼,你想得美!”张娥猛地拍响桌子,迅速收走长匣,“若是赚了,你恐怕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若是亏了,就你这穷酸相,还有灵石还我?”
“张娥,你这话说的未免太伤人了吧。”对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更是打起了感情牌,“你看,我跟你家老方,可是共患难、同生死的好兄弟。”
“我们俩,从光屁股玩到穿裤子。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顾念这份情谊……”
“情谊?!我呸!”张娥冷笑一声,相当泼辣的骂道:“一起穿裤子很了不起吗?我还见过他脱裤子呢!”
她猛地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挥舞着就要将对方赶出去,“要不是你,我家老方会去妙音阁?全是被你带坏的!”
就在这时,一位消瘦的男子从后院急忙走来,轻声为自己辩解:“夫人,息怒。当时,真的只是喝茶。”
“呵,喝茶?”张娥的笑声愈发嘲讽,“那我请问,你喝的是新茶、旧茶、清茶、花茶?”
“是十六岁的碧螺春,还是100岁的铁观音?”她冷笑几声,紧盯着他,“方皓,你说出来,给你家娘子——我,听听。”
“让我也知道知道,妙音阁的妖娃浪女给你灌的什么茶?”
方皓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不忘给好友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瞅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张娥指桑骂槐的说:“方皓,咱们欠灵石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找朋友呢?”
“你们俩,可是从光屁股玩到穿裤子的。”她的语气越发尖锐,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怎么,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可你让我去买龙须草的时候,那甜言蜜语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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