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忆诗静等庆盾喝下一口润喉的水,放下用于记录的竹笔询问:“四当家和大当家是主动加入,还是受我爹邀请加入?”

庆盾顿了一下:“四当家是主动加入,大当家则是受了大少邀请。”

苗忆诗咬住下唇:“那妖族对我银月寨究竟入侵了什么,为何二当家和三当家没有参与抵抗?”

庆盾敲响手中的水瓢:“听闻是伤到了银月寨豢养蛊虫的养料种植,而且只有大少和四当家的蛊虫豢养出了问题。”

苗忆诗一面记录一面开口:“其他生还者呢,这一战当真如此惨烈?”

庆盾思虑再三才答话:“据说修生少爷也得以生还了,只是落下了病根,到现在也没好透。”

苗忆诗睫毛一颤,抬眼看向庆盾:“那你怎么说四当家当时是一个人回来的?”

庆盾被苗忆诗看得浑身一毛:“我并没见到四当家返回的场面,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苗忆诗在刚刚写下的文字旁画了个记号:“大当家和潘增寿返回时的情景你该看见了吧,他们伤势如何?”

庆盾下意识避开少女的目光:“潘增寿伤得不轻,大当家看起来倒还好些,不过两人都浑身挂彩,在习武之人中也算重伤了。”

苗忆诗一把合上手中小册:“庆二哥说曾去过事发地,可还记得那地方的具体位置?”

庆盾的眼神似乎被什么点燃了:“当然记得,银月寨东南约十里外,至今仍有未被认出的尸骨!”

苗忆诗收回蛊虫和册子:“多谢庆二哥提供这些消息,我会找机会去那里看看,为庆家老家长和我爹洗雪冤屈的!”

庆盾眼中生出亮光:“诗妹妹此番拜访,已强过那日赴宴数倍,庆盾感激不尽!”

苗忆诗回了句分内之事,便头也不回离开了小院。

庆盾目送少女身影消失,一屁股瘫在椅子上。

早已返回小院的庆胄从屋后绕出:“如此双管齐下,真相应当就能查出了。”

他拿起桌上空荡荡的水瓢丢回缸里,坐在苗忆诗曾坐过的位置上:“一年了,爹和叔叔们终于能瞑目了。”

庆盾没有回应哥哥的任一句话,其人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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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攀上了天心,商修生的住处仍然紧闭门窗,一派闲适气象。

四当家苗雨晴早携得意门生刀铮离开了住处,去向没人知道,也没人有兴趣询问。

路过此处的人有嚼舌根的心却无说闲话的胆,毕竟没人见过娘在外奔波儿在家躺平的,也没人见过娘儿俩都以行事生猛不择手段闻名的。

直到蛊虫的嗡鸣传入耳畔,屋内的少年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让脑袋离开了枕头。

床前身白翅黑的『灵犀蛾』抖动满身绒毛,向商修生展示着精美的双翅。

商修生揉了揉眼睛召来蛾子,两指按下蛾子的两片翅膀。

另一只蛾子在刀铮身上,只不过它的启用,后者并不知道。

此前商修生让它吞噬了一只净炼的『藉秋风』,赋予了『灵犀蛾』以监听的能力,全程神不知鬼不觉。

『灵犀蛾』感念主人的心意,传出一串衣物和佩刀摩擦的杂音,然后才是银饰撞击的清亮声响。

如此的杂音持续了数十息,商修生便放开了蛾子,整理起凌乱的衣着和头发。

“没想到走得这么早,还是没到目的地。看来寨子里的杂事还不少。”

束紧容易刮擦杂物的衣袖和头发,商修生推门而出,径奔苗雨晴藏书的小楼。

不忘放出一只『锁御蛛』驮来了苗雨晴的钥匙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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