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强的修为不仅抹去了刀铮与兰家子弟有关他的记忆,更抹去了后者对商修生曾来过地宫的印象,故而是夜众人只是加紧修缮,终于赶在天亮前完成了收尾工作。

商修生也借着重伤的便利向银月寨展示了自己的手下如今已是相当得力,许多原本白眼相向的家伙也陆陆续续开始示好,尤其是在苗开丑事败露之后。

一切几乎都按照商修生在博弈开始前的推测发展着,除了苗雨潜并未明着吞并了苗雨漱之外。

“经此一役,苗雨潜应是得到了苗开的效忠,苗雨晴的名声也借由我壮大不少,说到底吃亏的竟然只有苗雨漱一人。”

商修生勾指引导肥硕白蚕啃食桑叶:“依苗开那个孝顺孩子的性子,苗雨漱多半是要被偷家而不自知了。由此,银月寨第一个权力牺牲品也就算成了。”

目光侧过落在红色的贺帖上:“不过这苗雨澄倒是清闲,我和苗开养蛊的事他丝毫不过问,全忙着给自家孙子办满月了。”

贺帖是男子离开那晚送到自己房中的,初为人父的苗嗣勇颇费心思地弄了篇中土风格的文字,言语间尽是请他不要缺席的热络。

“看样子这请帖应当也送去了其他继承人手里,这筵席怕是只能走上一遭了。”商修生揉捏眉心,将字迹惨不忍睹的贺帖倒扣在桌上。

短暂的空闲很快在频繁帮妈偶尔养龙中度过,苗嗣勇孩子的满月宴也开了张。

商修生在一干人复杂的眼神中穿着黑氅佩着弯刀赴宴,全身上下未见一点银光,更无一丝南疆生人的气质。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苗忆诗恢复了少女的装扮,拉着苗嗣勇那才坐完月子还穿着防风厚衣的妻子闲聊神侃,脸上堆满真假难辨的笑容。

另两位继承人先后到来,苗贽并不意外地佩了刀,苗开也一如既往端着书册翻个不停,只是这次多数人看向前者的目光多了赞许,投向后者的却沾了厌恶。

苗雨澄早把苗忆诗迎进了门,四下找了许久才招呼商修生:“今日原是请你们几个小的聚会,刚好赶上瑞儿满月,就一同办了。快进来坐。”

商修生微笑着取出装蛊虫的红木盒子,盒盖错开一丝露出纯净的白光:“小小贺礼不成敬意,大当家就替瑞儿收下吧。”

苗雨澄丝毫不客气,接过木盒收入纳灵,便引着商修生进了放着圆桌的竹屋。

苗忆诗早已坐在当中的位置,见商修生进门立即展露羞涩笑颜,多日以来第一次像一个真正的及笄少女。

商修生微笑致意后便错开眼睛,状似无意地看向竹门。

下一个被带进的是苗贽,其父始终的坐山观虎斗给了他许多好处,原本对眼前两人多少有点惧意的他如今也能目不斜视大马金刀落座,玩味地盯着门口出神。

最后进门的苗开如今已是极度的拘谨,一直挺直的背脊弯了几分,眼神尤其不敢与桌前的苗贽相接。

验证了全部猜想的商修生终于挪回了眼,开始扫视桌上的吃食。

苗忆诗少女心性地将一盘零嘴向商修生推了推,还不忘抬头审视突然转性的苗开。

那神情像极了欣赏满意作品的艺术家。

苗开落座后不久,苗雨澄便忙着去外面与儿子一同招呼其他客人,留下四个人各美其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