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罗迁又傻眼了。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中年男人。

不过,看这个中年男人留着胡须,穿着绫罗绸缎,一股位者的气息由内而外的散发,估计是个大人物。

很可能,就是这个大户人家的掌舵者。

但他不敢贸然搭话,怕露了马脚。

“唉......看来你的离魂症还没有好,连为父也不认识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说你,好好的,进山打什么猎。”

“偏偏还遇到了一匹该死的野马,把你摔成了这样。”

“......”

“走吧,我们吃饭去,不说这些丧气话了。”

这个中年男人一脸忧容,叹息着,拉着罗迁进了偏厅。

偏厅里,灯火通明。

正中央,一张实木八仙桌,面摆满了山珍海味。

桌子四周,已经围坐了几个人,还有一些小厮和婢女在忙碌着。

罗迁像一个提线木偶,呆呆的跟着这个中年男人,坐在了下垂手的方向。

“老爷......迁儿的病还没有好,怎么办啊?”

“要不要再请郎中......”

“我担心......”

桌子,一个打扮美艳的妇人,也忧心忡忡的问道。

“娘,您别担心。”

“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

“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一个与罗迁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安慰道。

罗迁一看,大致知道了这些人是谁了。

中年男人是他爹,美艳妇人是他娘,年轻人是他大哥。

另外,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夫人,以及一个三四岁的男童——应该是他大哥的家眷。

“好了,都别说了。”

“吃饭吧。”

“虽然迁儿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身体没什么问题,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郎中也说了,他的离魂症,可能几天就好了,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但愿列祖列宗保佑吧......”

那个中年男人坐下了,发了一通感慨,便要大家吃饭。

罗迁也把筷子提了起来。

刚要夹菜,这时,他的脑袋一阵剧痛。

“啊——”他抱头惨叫,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桌子底下。

这一变故,突如其来,把一家人都吓惨了。

“迁儿,你怎么了?”

“我的迁儿,你别吓为娘啊!”

“二弟,你是不是头痛,快去请郎中......”

“呜呜......二叔怎么了,我怕......”

“......”

一家人手忙脚乱,屋里一阵鸡飞狗跳。

但片刻之后,罗迁就没事了。

只见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地爬了起来。

“爹、娘,我没事了。”

“大哥,不用去请郎中,我好了。”

罗迁之所以头痛,是因为他的脑袋里多了很多信息——他的身世。

他的这个家族,也姓罗。

父亲叫罗勇,以前在军中效力,还当了正五品的折冲将军。

但一次大战,罗勇的一条腿被战马踩断了,就带伤归乡了。

他母亲是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儿,温婉贤良,大家闺秀,成亲之后一直在家相夫教子。

她一共生了两个儿子。

长子叫罗文,次子名罗迁。

罗勇半生戎马,知道战场的残,自己也是在战场变成跛子的。因此,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从军之路。

所以,罗文从小读书,也读出了一些成就,现已征辟为县中典史官。

但罗迁却是一个另类,从小就叛逆,不喜欢读书,而只好舞枪弄棒。

罗勇争执不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知,前几天,罗迁带着几个随从,进山打猎,遇到了一匹野马。

只是这野马生性刚烈,野劲十足,不服人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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