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了。”顾城很激动,他不相信他的判断会出现错误,他可是在王宫里呆过十几年的人,对待越王族的人和事,恩怨和纠葛,他完全了如指掌。

他太了解越荣是个什么样的君主,。

‘沉默者和河谷城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越荣对沉默者信任有加,多少元老重臣劝谏越荣不要太信任巫师,免得后面有后患,都一个个的让越荣宰了,这种合作伙伴谁不想要?据我所知,越荣联合沉默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沉默者用他们的独门蛊术治好了越荣的病。为了生命,为了寿算,越荣也不会放弃和沉默者的联盟!”

“这就是越荣的弱点。”唐锋打断了他:“越荣掌权时间不过二十年,但是越王族的光荣传统就是换君王,在他之前,所有的越族君王平均不过任职两三年,甚至有过一年内换三个君王的纪录,而退下来的君王,就算侥幸和平退位,也从没有活过三个月的。这就是越荣的手段,权谋和狠毒并存。但是他唯独缺少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战胜欲望的克制。”唐锋手指头敲着桌子:“他不过四十多岁,却生了太多的孩子,这些孩子大的二十多岁,小的几个月大。你知道的,越王族是由一百多个不同的部落、民族构成的,更可怕的是,这些部落在整合到最后,至少有七大家支撑越王族的存在,他们之间形成了博弈,谁也不会让某个家族用户的君王即位太长的时间。但是越荣就打破了这个传统,让其他就部落、家族的人看不到希望,又因为沉默者的存在杜绝了外部暗杀的可能,剩下的只有一条路。”

顾城盯着这个貌似平和眼光,但是内心却不知藏着多少盘算和黑暗的少年,静静的听他说出了两个字:“妻子和孩子、”

唐锋知道顾城想不通,他解释道:‘只有在深不见底的后宫里,在和越荣骨肉相贴的妃子和他的亲生孩子手里,越荣才有被杀死的可能。’

唐锋很为自己的推断兴奋,眼睛里全是发现了新鲜玩具那样的高兴和明亮,这种理所应当让顾城有些毛骨悚然。

他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你又没有亲眼见到,要是凭空捏造了这些阴谋论,我凭什么信你?”

唐锋指指他,又把手指隔着窗户遥遥指向城外:“就凭那数千精锐藤甲军,我告诉你,你的对面五十里之外,已经不是让你害怕的要命的藤甲军了,而是一具具腐烂发臭的尸体!阿卡,剩下的你来说吧。”他完成任务似的自己端着酒杯坐回座位。

阿卡敲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把自己打探到的新闻都说了出来:“两个月前,四千藤甲军从河谷城出发,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到了落鹰城下,他的行军速度很快,路上根本没有任何粮草补充,在简单的修整过后,他们立刻开始攻城,但是在你的毒箭下,他们损失惨重,间歇的进攻了十几天后,他们基本停止了进攻,大概也就是二十天前,他们的粮食全部耗尽。”

“然后呢,他们从哪来的粮食坚持到现在?”顾城想要知道这个困惑他的最重要的军事问题。

“没有粮食。”阿卡说:‘我潜入他们的军营时,也就是两天前,满地都是饿死、病死的藤甲军尸体,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进攻,没有越荣亲手下的撤军令,军队里又有沉默者巫师做监军,将军无法做出撤军的决定,只能任由他的手下饿死,饿死腐烂的人带来瘟疫和病毒,让更多的士兵死去……后来,沼泽地根本无法埋葬这么多尸体,只好单独辟出一块地方像堆麻袋那样堆着,南大沼泽细菌繁衍、气候炎热,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人就会臭掉,结果我只看到拦你一般的一大堆八宝粥似的烂血烂肉,而他们的藤甲都被好好的摘下来,堆在军械房里,因为这些制作精良的藤甲,比这些战士的性命还要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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