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轿!”轿夫故意拉长了嗓音。

楚如画掀开轿帘向外望去,红墙绿瓦的大殿上写着壬申宫三个大字,这不是项皇后的寝宫吗?楚平乐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一定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仗着自己有这样一个生母便可以为所欲为,楚平乐,我真为你感到可耻!

“楚如画,你可以下来了!”

楚如画笑了笑,由喜糖搀扶着下了轿撵,望了望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看来妹妹眼中没有祖母和父皇,怎的这刚一入宫就要我去朝见皇后娘娘,这等子目无尊长的事情,我自是不会做。”

“你敢抗旨不遵!”

“我抗的是妹妹的旨,自然不会妄负皇恩。”

“你”

逢巧这会子功夫,壬申殿的大门开了,里边一位穿着锈色大袄的老妈子探出头来:“谁啊,在外边这么吵。”

闻声楚平乐喜滋滋的走上前去喊道:“谭嬷嬷,是我!”

“哟,咱家二公主回来啦,快紧着屋里去。”

楚平乐不语,暗自朝那谭嬷嬷使了个眼色,那老妈子自是明白怎么做了,转过身清了清嗓音回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吗,当初纵火烧死了淑妃娘娘,圣上开恩饶你不死也是万幸,如今若再敢生事儿,奈何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露卒宫已经派人收拾好了,自个儿啊紧着回去息着吧,免得娘娘看见您生气!”说罢便扶着楚平乐走了进去。

楚如画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笑道:“楚如画自是不会忘了谭嬷嬷的照拂,他日若得机会,定当双倍奉还。”

喜糖瞧着天儿也不早了,便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镶毛的披风,轻轻的替楚如画搭在肩上:“公主,天儿凉,我们还是紧着回去吧,虽说露卒阁已经有一年没有人住了,可若收拾出来,也是个好居所,总比宫外的日子要强。”

“喜糖,淑妃娘娘,死了有一年了吧。”楚如画眼底流露出丝丝伤感。

“今年正月十五的上元节,公主的及笄之礼上去的。”

楚如画抬眼望了望这四角方天,被夕阳染红的晚霞透着淡淡的余光,整个皇宫在这残辉的笼罩下显得金碧辉煌,楚如画舒了口气,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这个勾心斗角永无安宁之日的后宫之中了。

“除夕过了便是上元节走吧,我们回露卒宫。”

公主的寝殿一般都建造在西宫,椿熙堂本是皇长女的居所,可后来楚如画因为一点小事便被罚去了西南角的露卒宫,那里偏僻,离着冷宫也近,临近冬日的时候,内务府送炭火的都懒得去走这一趟。

露卒宫已是很多年以前的老宫殿了,门前的匾额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腐蚀的看不清棱角,喜糖轻轻的推开了露卒宫的大门,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不是说已经清理过了吗,怎么还这么多灰尘。”

楚如画掩了掩口鼻:“那刁奴不过是说给那些下人听罢了,楚平乐本想着让我去见项皇后,可又不想着落实这个目无尊长的罪名,正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谭嬷嬷给她了个台阶下,她便将计就计了!”

“可公主,这样的地方我们要怎么住啊!”

“赵庄里那些苦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一点?母妃如今还在南宫里,我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不但不能救了母妃,我们还会落得一个自身难保的下场。”

喜糖点了点头,心疼的望了一眼公主便开始收拾起来,这屋子虽说是宽敞,但东西是少了些,值钱的物件儿也都被那些下人拿走了,棉被也许久没有晾晒,搭在身上有一股重重的霉腐味儿。

“公主,再忍一下,等除夕见了皇上,我们自是有办法弄些棉被和炭火来!”

“嗯。”楚如画笑了笑,二人缩在一起躺在了那宽敞的大床上。

天儿冷自然觉得这时间也过的快了些,一转眼的功夫竟已经过去了大半月的时间,除夕是普天同庆的日子,更何况这一日还是大隽君主的生辰,到时候满朝文武的官员们都会进宫朝贺,这会子功夫可是忙坏了内务府那些当差的,一边急着给这些宫中的娘娘们做些冬衣,一边还要清点各地官员交上的税银,再等那些王公大臣们送来了除夕的贺礼,手中就又多了许些活儿,怕是要忙到上元节了。

“公主,这内务府的衣服迟迟不给送来,我们晚上要怎么去朝见圣上呢?”

楚如画朝自己手心哈了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我不会在乎衣着打扮!”

喜糖眨巴着自己的两双大眼睛,望着楚如画手中的画作大惊:“天呢,公主,你画的真好,这么大一幅画就像是真的一样,活灵活现的摆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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