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回府后,先往韩老太君那去了一趟,与她说了自己贪了泠鸢九成的田宅商铺的事,准备睡下的韩老太君起了身,颤颤巍巍坐起来。
韩老太君坐在软塌上,有些气闷,捂着心口质问他道:“阿离,你若是手头紧,只管问家里要就是,怎么贪起人小姑娘的东西来了?”
赵长离挠挠后脑勺,面露为难道:“这府里虽是祖母你做主,可具体管事的还是侄儿媳妇,大大小小,府里府外都是她操持着,除了专门拨到我屋里的钱外,多的钱我也不好问她拿,想想便罢了。”
“糊涂东西!”
韩老太君把他拉到身边坐着,拍拍他后背,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道:“你若要用,只管问我就是,我让账房给你屋里多拨些钱,她敢多言?你是永安郡王,今后这府里,是你做主,哪里轮得到她?”
赵长离想了想,摸着袖中的凭契,道:“可这凭契已经到我手上了,我也不舍得再转出去还给她,祖母,要不这样,你平日多给阿鸢屋里拨些钱怎样?”
韩老太君无奈叹一声,拍拍他肩,道:“拿人家手短,既是你拿了,也就是相当于我拿了,多照顾照顾人小姑娘确实是应该的。”
说着赶紧吩咐玉大娘,道:“以后我屋里的钱,划拉一半给人泠姑娘送去,可别委屈了人家。”
玉大娘应下。
韩老太君一琢磨,又添上一句,道:“你明日去账房那传我的话,今后,我屋里的,郡王屋里的,还有泠姑娘屋里的,全都由我屋里领了来派发,不劳烦少夫人亲自派发了。”
玉大娘知道这是打压少夫人,明日这话传过去,少夫人指定要生一场气,但奈何这是韩老太君下的令,少夫人只能受着这气不敢声张。
赵长离又悄声道:“祖母,我贪了泠姑娘财产这事,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韩老太君嗔怪他一声,又道:“我知道,永安郡王贪了孤女的钱,若是传出去,你脸上不好看,我脸上也无光。”
两人说着,互相对视一笑,接着韩老太君又低声嘱咐他,别太亏待了泠鸢,让她心里好受些,省得抖落出这档事来。
赵长离想到泠鸢气鼓鼓的模样,不禁低头一笑,爽声道:“放心吧祖母,她肯定不敢说的。”
韩老太君轻哼一声,道:“你啊,欺负人家小姑娘,像什么样?”
看韩老太君吃了药睡下,赵长离这才起身出门,心满意足地拍拍袖子一沓凭契,还没走到泠鸢的院子,远远就听到泠鸢那惨绝人寰地抱怨声。
泠鸢趴在床上,双手抡捶着大床,哭诉道:“执素啊啊啊!我命好苦啊!苍天啊!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双腿乱蹬,手握拳把床捶得轻轻摇晃,茜纱帐飘动。
执素拿着团扇坐在床边,看着泠鸢抓狂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但看她这些天的对郡王的态度来看,是郡王惹到她了。
泠鸢愤愤不平,头埋在手臂里,脸色涨红,怨恨道:“赵长离这个天杀的,花我的钱去花天酒地!我诅咒他一辈子都娶不上……”
又觉得恶毒了些,呸呸呸好几声,道:“我诅咒他吃饭噎着,喝水呛到,走路摔倒!”
一个声音凑近,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郡王花天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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