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奶买的吧,我不知道,反正奶奶告诉我纸在这里放着。”游可也纳闷,有时需要什么东西,奶奶就会告诉他在哪里,或者说明天买给他,结果第二天就有了。“子尹,这个比那个效果好多了呢。”游可抽了张纸,很快裁好试笔,墨汁写在纸上,扩散的痕迹果然收敛了很多。
“恩,是好多了。那你慢慢写,我帮你裁纸吧?”子尹征求游可的同意。“不过,你要和我说说话,我整天一个人呆着闷死了。”
“好的,好的。”这个游可别人帮了他点忙,就什么话都好说了,他讲究的应该是利益互惠。
夜色渐浓,春天的昆虫趁黑开始活跃地歌唱。春芽仍忙着收拾家务,所以,子尹不但帮忙裁纸,还要兼当书童,磨墨换纸,端茶倒水,伺候这个游公子。不过,更多的是准备好湿毛巾给游公子擦手上的墨汁,间或的要削用秃的鹅毛笔。
“可儿,你握笔的姿势很奇怪。”子尹从未见过这样写字的。
“你不懂。”这种问题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听春芽说你是用卖曲的银子买的鹅。”子尹一句没一句的问他。
“是啊。”回答绝对简洁。
“春芽还说是因为要给我买补品你才去卖的曲?”没有回答,继续。“那你卖的什么曲子?唱唱给我听吧。”子尹忽然提出要求。“可儿,你边写边给我唱唱好不好?”
“一心不能二用。”正写在兴头上的游可一口回绝。
子尹头次见游可认真的样子,本不愿打扰。只是难得他会老实地呆着和自己说话,也想通过这样的谈话能深入了解,解开内心的疑惑。这段时间的相处,子尹尽量顺着感觉走,然而,他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想去疼爱游可,仿佛替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也心甘情愿去做。即使自己尚未加冠,但面对比自己小了九岁的游可,那种疼爱虽说发自内心,他知道是不一样的。自己极力为这感觉开脱,是因为救命之恩?是因为游可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孩子?是因为他是头个真心待自己的陌生人?可此刻,相距咫尺之时,他为自己编派的理由不堪一击,甚至会有瞬间的恍惚,眼前奋笔疾书的孩子,是专程为自己而来,不是自己比他大,而是他在等自己长大,他就像个带磁性的谜团,深深把自己吸引了进去。
空中片刻的寂静,子尹以为游可不会唱了,沉浸在思绪中不得其所。不曾想,游可为想到鹅毛笔得意,书写的来劲,不知不觉中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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