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简知翃沉默,边西夏的心直打鼓。

别看表面嘻嘻哈哈的,其实就是风暴里的小船,倏忽而上,骤然而下,全在他的表情间地狱或者人间。

她觉得跟阎王爷对坐痛饮西北风也比跟简知翃胡扯强。

她会被他看透吧。

他知道她所有的小谋算。

他一直不拆穿,只是他生性温和,爱为他人着想所故。

这种想法让她一直脊背冒汗。

但和紧张伴生的,又有另一番滋味,她在高兴。

想在头顶开出一朵花来的高兴。

觉得事情有了眉目,觉得终于摸到了事情脉络的高兴。

为了这梳理而出的眉目,她一定要把胡扯坚持到底。

但她此刻既不能从这里撤走,也不能让花儿在头顶生根发芽,她只能啃了两片指甲。她只能努力推进事情的进程,她要和简知翃更熟。

她双手合什,向简知翃拜了拜:“呃,您知不知道有那么一种心理上的绝症……”

简知翃的面色紧了紧。

边西夏小小声:“叫无法独自进食症。”

简知翃的眼梢跳了跳,神色瞬间一轻:“呃。”

边西夏咬嘴唇:“望名知义了,就是不能一个人吃饭。以前我家就是分餐制,各吃各的,很冷清。后来我一个人跑到芳菲市来打工,还是一个人吃饭。渐渐就心理逆反了。哪怕做一桌子菜,只要是一个人吃,就提不起胃口。我得了绝症。我需要普世关怀。”

……

出道后,简知翃身边的助理来了去,去了来,他没少接触过助理。

很多助理都是城漂,小小年纪离开家乡到大城市谋出路,奔走在社会底层,苦了累了烦了,被训了,被拒了,被怼了,都只能忍着。

眼前这一个,是那无数中的某一个组成。

他本同情不过来……

但恰好的是,他休养在家,一直无事。偶尔来件事,他还算乐意接受。

但恰不好的是,外面风狂雨骤。他想撵人,暂时说不出口。

况且,天生爱热闹的人无法一人吃饭,与他此时想要战斗却食不下咽有相通之处。

同病相怜,他想了想,终于起身,坐到了桌边。

边西夏见他肯入座,欣欣然笑了下,眼睛差点变成蝌蚪。

她从桌子的那头直起身,把盛汤的碗往他面前推了推,简知翃对她笑了笑。礼貌性的。

她歪着头看了他几秒,起身走过来,把碗放到他手里,又把汤匙塞到他另一只手里:“嗯,我能不能提个要求。”说完了,又瑟缩了:“喔,我好像很过分啊。但是这个……”

过分还要说,简知翃无奈,“你想我怎么做?”

边西夏挠头发,眼珠里全是碎星星:“我想让您夸夸我。”

她用力抿了抿嘴,“我BOSS从来不夸我。但我又对自己的厨艺得意的不行,但我对我本人又自卑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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