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安从满江楼里出来时,他再次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惊,有一个人站在满江楼门口等着他,不是别人,却是耿神仙。

耿神仙一见黄安都快哭出来了:“黄小爷,那一天你走后到底去什么地方了?你是不知道啊,方才那个唐明明不知为何,连夜走了,不再管北王筑的闹鬼之事了!”

黄安一愣:“哦,然后呢?”

耿神仙瞧瞧自己身后,似乎在躲避什么似得:“问题可大发了,唐明明那家伙撂挑子是一走了之,可她之前杀伐北王筑的冤魂数目太多,现在已经引起了怨灵暴怒了!你不知道啊,那些个怨灵们啊,打不过唐明明,就一个个把我当成出气筒了,一个个找我索命来哩!”

黄安一愣:“这关我毛线事儿?”

耿神仙大惊:“黄小爷,您,您该不是真的和唐明明所说的那样...忘掉了很多东西吧?这个,我,我是耿神仙啊,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人生的导师,耿神仙啊!”

黄安一愣:“我失忆了?哦,对,是的,我失忆了。”

耿神仙郁闷:“你是不是愣了太多次了?”

黄安摆手:“好了,耿神仙,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只是失去了这几天的记忆,并没有彻底的失忆,所以...你姥姥个锤子的是我的人生导师。”

耿神仙被骂了一句,却没有反驳,他扭头往后一看,却发现一个惨白的身影隐约出现在街道的尽头,顿时大惊失色,扭头要再求黄安两句,却发现黄安已经撒腿跑了。

“黄小爷,你姥姥个腿儿!”耿神仙骂了一句,匆忙追上去。

一边骂着,耿神仙一边快步追上黄安,他虽然人老,腿脚却还利索,加之他也寻思着黄安根本不会抛下他离去,所以,提起一口气,急跑两三步,果然就赶上了黄安,一把拍在黄安的肩膀上,将其拉回来:“黄小爷,玩闹了,老朽是真心害怕啊!”

黄安却不说话,只是把脸扭过来,月色下耿神仙看得分明,眼前这张脸嘴在上,鼻孔朝天,两眼却在下巴处,整个五官都颠倒了上下,显得怪异而狰狞。

耿神仙瞬间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这个怪物,根本不是黄安,而是一只恶鬼。

不过,比意识来到更快的是毛骨悚然的恐惧,耿神仙啊哟一声惨叫,跌倒在地,而那恶鬼伸出手,来掐耿神仙的脖子。

就在这时,突然地,从旁侧伸出一把带鞘的剑,拦在了恶鬼和耿神仙之间,恶鬼顿了顿,扭头,只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可就是没长倒了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身侧,提着那把剑,打着哈欠看着自己。

“昆红之器是大光明教的礼器。”黄安一边揉眼睛一边吧唧嘴,满脸倦意,“凶魂索命,靠的是打不着,摸不得,这就是所谓的单向干涉...可有昆红之器,我也能伤害到你,你对我而言,和常人无别,那么,能不能打赢我,你可自己想去吧。”

恶鬼两只眼睛瞪着黄安,突兀地,一甩脖子,一张大脸就贴在了黄安的面前,鼻尖就碰在黄安的鼻尖上,可黄安只是瞧了瞧它那蛇一样的脖子,慢悠悠地念:“你生前该不是一只...长颈角鹿吧?嗯,那东西我记得生活在南疆。”

鬼怪见吓他不着,又见他手中利器微微出窍,寒光闪烁,不得已,只好慢慢变淡,消失而去。

见厉鬼消失,黄安呼地叹了一口气,将耿神仙从地上拽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骂道:“我去他喵的!老子出青州之前,就见过两次鬼,这来到汉兴城,这才几晚上啊,都见了多少鬼了啊!真是见鬼了!”

耿神仙也骂:“你个死货,方才跑什么地方去了?”

黄安懒得和他骂,摆摆手:“赶紧走,别在这里多呆,我告诉你,我这把剑是一把断剑,也就能吓唬吓唬人而已。”

耿神仙吃了一惊:“什么,断剑?等等,这把剑的确比你之前用得那把短...怎么搞得?”

“原本那把被我送给何芷了。”黄安随口说,“这把是从何芷那里换回来的。”

“用一个好的换一把断的...”耿神仙皱眉,“你难道真的被撞到了脑子?”

“别小看一把断剑,没准它会比那把好剑更有用。”黄安说,“走吧。去找一家客栈...北王筑应该是住不了了吧?”

耿神仙点头:“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只要老朽一踏入北王筑的地界,那就有恶鬼钻出来杀人啊!有好多!”

黄安疑惑:“只在北王筑吗?方才只有一只大怨灵前来...难道其他怨灵不敢出来吗?”

耿神仙继续点头:“没错,黄小爷,唐明明的确说过,北王筑的恶鬼恐惧汉兴城的什么邪神之力,只敢蜷缩在北王筑的一角,不过,要我说,汉兴城里的邪神之力好歹不会杀人,可这些恶鬼却会索命的!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还是那位邪神更和蔼可亲一点!”

黄安皱眉:“邪神吗?是衔轮者吗?”

耿神仙哎了一声:“你说那个邪神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

黄安摇头:“我不知道,走吧,哎,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耿神仙一愣:“这是...哎呀!我可忘了一件事了!驴子呢?”

黄安愣的比耿神仙更严重:“驴子?”

“啊对。”耿神仙点头,“是驴子带我过来的。”

话未说完,从街角还真跑出了一头毛驴,正是黄安的坐骑...虽然黄安从来没骑过就是了。

黄安看着这只自己已经四五天没见到的毛驴,问耿神仙:“你确定,是它叫你过来的?”

耿神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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