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又是天黑。

伤得不重,至少没有像上次那般努力了许久才能聚焦,看清楚眼前影像。

感觉被包成了木乃伊,身上敷满了乱七八糟的伤药,碾药的显然不够用心,小石粒碎木屑烂骨头硌得难受,他闭眼回忆了一会儿金疮药的配方,还是忍不住薄怒:“谁为我处置的伤口?”

“吓——”

倚着床尾假寐的织娘惊醒过来,“公子醒了?吴越楼的人将你送回时说,伤势他已处置妥当,无需再动……我、奴家去为你盛粥过来……”

那边坐在书案前无聊把玩洞箫的扈三娘凑了过来,织娘寻个由头就走,燕青听听外间响动,问道:“谁在客厅?”

“卢员外和张姥姥,蔡知州和陈大人也在。”

织娘说着,掀开了门帘,外间的人也不用她喊,卢俊义显然已听到动静,当先走了进来。

“小乙——”

“员外,钱送来了么?”

“送来了,李逵在外间守着……”

卢俊义刚回了句话,那边燕青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随后看见燕青苦笑着对扶着他正往他身后塞枕头的扈三娘说:“三娘,看见今天随我回来的钱了么?养活你小事一桩。你便安安分分做你的大小姐去欺行霸市,或者是女侠行侠仗义成不?这种伺候人的勾当交给织娘便好……”

“稀罕!”

扈三娘脸颊一烫,猛地抓起枕头,将他扔回床上便走,几步之后察觉不对,将手里的枕头也砸了回来,这才气鼓鼓地走开。

进来的人目瞪口呆,燕青倒毫不在意,除了惹到伤口又呼了声痛,很快便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预料的坦然。他看了看床上枕头,随后是张菁身后的灵雨,勉力笑道:“灵雨,有劳了……”

……

“钱不用守,让李逵吃酒去吧。张姥姥,你找人收起来罢,虽说留不了几日,但总是个规程,日后进项支出你那边记着。”

张菁点了点头:“好。”

“呃……不是让你当账房,我没那么小气。让乐婉她们学学,整日抚琴弄曲也会累,算作休息……”

“妾身明白。”

张菁盈盈施礼,抬头时笑得明媚,如春日下盛放的牡丹。随后倒也没说什么,带着灵雨出去召人搬运钱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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